我眼珠子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。茅善玉，沪剧名家，这名头听着挺响，能在上海滩叫得响的老艺术家，现在跟我说她是个樊振东球迷？还用他的精神激励自己？我差点以为我昨晚吃多了，这会还在做梦。一个在舞台上咿咿呀呀唱了半辈子的老太太，一个在球桌上哐哐哐打了几十年的小伙子，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，怎么就勾搭在一起了？而且，还勾搭得这么理直气壮，生怕别人不知道，还要把这“精神”往外推销，说是什么“激励着各行各业的人”。我的天，这捧杀捧得也太明显了吧，生怕樊振东不够“德艺双馨”似的。

这事儿得从那股子无处不在的“精神感召”风说起。好像现在但凡有点名气的，不管在哪儿都能被拔高到“精神象征”的层面。茅善玉老师这么一说，感觉樊振东就不是个打乒乓球的了，这是要封圣的节奏啊。她说“没有人会不喜欢樊振东”，这话听着就一股子“饭圈”味儿。这话什么意思？你是说但凡不喜欢樊振东的，就不是正常人，就道德有亏？这帮人啊，总是喜欢把简单的喜欢，拔高到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赞颂，好像这样才能显得自己追随的东西有多么高级，多么有格调。当年追周杰伦的歌，现在追樊振东的“精神”，本质上不都是一种集体狂热吗？只是一个在耳朵里，一个在眼睛里。

我翻了一下，茅善玉老师确实是沪剧界的老前辈，那在沪剧这个领域，她就是顶尖的。你说她自己干得好，然后去夸另一个在自己领域干得好的人，这本身没毛病。但问题是，这夸得太过了。什么叫“明星品质圈粉无数”？樊振东是个运动员，他的品质体现在赛场上，体现在他对比赛的态度，体现在他为人处世是不是光明磊落。这“明星品质”到底是什么？是长得帅？是新闻里偶尔露出的几个“正能量”采访？还是他微博底下那些被粉丝精心筛选、美化过的评论？这种描述，太像是在给产品打广告，生怕消费者不买账。

而且，这还不是孤例。你看看稍微有点名气的人，不管干啥的，总得被安上一个“精神”。网红直播带货，能带出“奋斗精神”。某个明星离婚了，也能说她“勇敢追求自我，不畏世俗”。就好像我们这个社会，缺了什么似的，非得找几个活生生的“榜样”，来给我们洗脑，告诉我们应该怎么活，应该怎么奋斗。这种“精神激励”，听着是鸡汤，实际上，很多时候是把人变成螺丝钉，告诉你要像樊振东一样拼，但从来不告诉你，拼到你可能就只是个在流水线上熟练拧螺丝的工人，而别人，已经靠着“樊振东精神”，在家里喝茶了。

我倒是想问问，茅善玉老师，您跟樊振东认识吗？您在他背后付出过什么？您真的了解他日常训练有多苦，压力有多大？还是说，您就是看了几场比赛，看了几篇报道，就觉得他“正直、善良、无私及拼搏”？这几个词，哪个运动员稍微有点职业道德的，都沾点边。写在嘴上容易，要做到，可不是件简单的事。我不是说樊振东不好，我是说，这种不分场合、不分尺度的吹捧，特别容易让人产生虚幻的认同感。大家都是普通人，谁不想活得有尊严，谁不想过得舒坦？非要把大家往“拼搏”和“牺牲”的路上逼，这不就是一种变相的 PUA 吗？

你看，这事儿的背后，无非就是流量和名声。茅善玉老师出来说一句，能给樊振东增加点“跨界”的热度，也能让她自己显得“与时俱进”，紧跟潮流。而樊振东这边呢，被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夸赞，身上的“正能量”标签就更牢固了，好像他就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国民偶像。这种互相的“拔高”，本质上是一种生意。一个运动员，他的职业生命有多长？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赛场上。当他退役之后，他靠什么？靠的就是这些“精神”、“榜样”的标签，这些标签一旦深入人心，就能转化为商业价值，转化为社会影响力。

而且，这还反映了一种社会心态。我们太容易被宏大叙事和口号式的“精神”所裹挟。好像只要喊出“拼搏”、“奋斗”、“勇往直前”，就能解决所有问题。但现实是，多少人拼了一辈子，也只能勉强糊口。多少人被“勇往直前”地推向了内卷的深渊，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。茅善玉老师的一句“激励团队勇往直前”，听起来很励志，但对于一个普通打工者来说，他需要的可能不是“勇往直前”去加班，而是合理的薪资，是公平的晋升机会，是能让他喘息的周末。

这股子“明星品质”、“精神激励”的风，吹得太久了，也太热了。什么时候，我们才能回到一个更真实的语境里，评价一个人，就是评价他具体做了什么，是不是符合基本道德，是不是对社会有贡献，而不是被一股脑地拔高到“民族脊梁”、“时代楷模”的高度？一个运动员，好好训练，好好比赛，为人正直，这就够了。为什么要包装成一个“全能榜样”，让所有人都去模仿？这不现实，也太累了。我只想说，别再消费“精神”了，让大家回归到最朴素的评价标准上吧，好不好？